他看到了,穿着南楚兵甲的士兵在维护秩序。
记忆从此处断裂,白芷瞪着床顶,胸口急促起伏着。
南楚人中了毒,他是要帮他们找解药吗?
白芷有些怔怔地想着。
刚才从拓跋烈那里回来时,拓跋烈提醒他明日就要攻打下一个城池,若手臂上说的解药真的是解南楚人中毒的解药,那么他就得在今夜找到。
*
三更已过,黑暗中的白芷猛地睁开眼,他静静躺在床上听着帐外的动静,院中除了偶尔传来一阵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就只有门外防止他乱跑的守卫传来的哈欠声。
白芷从柜子里找了套方便隐藏身形的黑色衣衫穿上,有些大,但并不影响。
在确认巡逻士兵走远后,他从屋顶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烂客居,在夜色的遮掩下,他潜入了拓跋烈临时居住的都尉府。
拓跋烈惯用蛊虫,他待的地方定然会放着蛊虫和各种毒药,解药。
而他记忆里那些让人疯魔的毒的解药应该就在他的营帐里。
他整个白天都在都尉府接受训练,自然也知道拓跋烈在都尉府落榻的房间。
当中没有呼吸声,拓跋烈应该不在,他记得当时拓跋烈好像和谁在说今夜要去军中一趟。
白芷放下瓦片,身体倒勾着翻去檐下,随后从窗户钻了进去。
他得在拓跋烈回来之前将解药拿到手。
房间内的博物架上面全是一些瓶瓶罐罐,应该就是装的蛊虫毒药之类了。
他不敢点火,只能一个一个借着月光看上面的名字。
“哒,哒,哒”
外面传来脚步声,是往这边来的,白芷一惊,难道拓跋烈这么快就回来了?
猛地转身,惊慌之下打翻了博物架上的一个瓷瓶。
清脆的碎裂声让他脸色一白,他听到外面的脚步声顿了一瞬,而后继续往这边走近。
来人已经走到了门口,想要出去已经来不及了,白芷目光一沉,闪身躲到门后的阴影中。
房门被推开又很快关上,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白芷握刀刺了过去,却在刀尖刺进咽喉的那一刻停住了,“是你?”
他记忆虽模糊,但好似记得这夏清与拓跋烈关系颇深。
“白公子?”夏清同样震惊瞪大双眼,“你怎么在这儿?”
他不是回烂客居了吗?
这些日子拓跋烈将白芷安排住到烂客居,他知道他这是在试探白芷是否真的受绝情蛊影响没了记忆。
而他自己被勒令待在都尉府,根本没有机会去找白芷合谋。
不过他也没闲着,绝情蛊的解药他已经知道是什么了,他正打算趁着今夜拓跋烈不在去他房里偷出来再找机会悄悄给白芷送去,没想刚进门就遇上了白芷。
白芷将刀架在他脖子上,冷声道,“不许说话,不许动。”
夏清愣愣地看着他,许久才反应过来白芷这是连和他的合作都不记得了。
“你别怕,我不会告发你。”夏清尽量让自己声音温柔些,“我知道你来做什么,我是来帮你的!”
白芷听了他的话并不相信,冷眼看着他,手心有些发汗,声音更冷了些,刀刃离夏清脖颈又近了点,威胁道,“将那个让人头疼疯魔的解药交出来!”
“什么???”夏清一时脑子有些懵,什么让人头疼疯魔的药?他不是来找绝情蛊解药的???
不过很快他便想明白了,只怕是白芷记忆混乱,把当初孤狼关那场爆发头疼的下毒事件和自己混淆了。
于是赶紧说道,“不需要什么头疼疯魔的药!他们早就用你的血研制出解药解了毒,你如今需要的是绝情蛊的解药!”
“绝情蛊?”白芷眸中有一瞬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