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躺在地上哀嚎的有,手里死死抓着鸡鸭的也有。
还有一个汉子,怀里抱着一大袋米,也不晓得是在谁家翻出来的。
此刻好几个村民对着他踹,拳头哐哐的往他身上砸,宋旸都已经看见他脑袋被打烂,脚踢到腹部全身佝偻,整个人几乎是痛的面容扭曲,却还是舍不得将他手里的米放开!
“妈的,老子都要打死你了,你还守着这东西不放呢?”
牛大叔挥舞着手里的拳头,要不是看再打下去这人就该死了,他必然要让他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什么是吃尽苦头!
可不敢闹出人命,牛大叔愤愤然的看着他手里的那点米,实在又没忍住踹了他一脚!
“我知道你们都是遭了灾的人,背井离乡一路走到这里,想必你们的日子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宋旸将这些难民中年纪最大的婆子扶起来,他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看着面前婆子瘦的白骨嶙峋的模样,宋旸眸光中流露出一点痛惜:“荒年灾年的大家不好过,你们想要果腹我也能够理解,可这周围那么多村落,为何选中我们?”
今日宋旸和林思捷在田里短暂的见过一次面。
有一个消息是林思捷连里正都未曾告诉的。
灾民南下,已经有不少受灾原本没有那么大的村落,因为灾民的自私自利,都遭受了不少的损失。
人祸带来的损失,有些甚至加起来的总和超过了天灾。
而有一批灾民,确实也是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过来。
不过周围的村落都还没有受灾,他们村子是第一个。
“宋家小子问的没错!怎么那么多村子就偏偏看上了我们?”
村民的一个接着一个的问,他们脸上带着的都是,对这些难民毫不掩饰的仇恨。
“好不容易这些日子能够吃饱饭,没想到都是给你们这群人做嫁衣呀?老子要早知道事情会这么发展,还不如带着一家三口全部饿死!”
“你也别这么说,谁能知道他们那么黑心?像一点好东西都没见过,我看咱们今天就把他们全部抓起来,明天都一一送到官府去,这周围的村落知道他们是灾民,就算以后事情了了他们被放出来,也绝对没有一个村子敢收留他们!”
村民们一个接着一个的出主意,里正站在边上一言不发。
不过宋旸余光瞥到了他脸上的神情,大概也能够猜得出里正如今是怎么想的。
这些灾民给他们村子造成那么大的损失,绝对是不可能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不过宋旸就是觉得这件事情有猫腻,灾民们能够找到他们村,这其中必然有问题。
于是宋旸又看着那个婆子,他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同她说道:“婆婆是个聪明人,想必现在你也看清楚如今的局势了,这件事无论如何都是你们做的不对,若是你不想一天活路都不留给你们,尽管像现在这样保持沉默。”
“我能,相信你吗?”
婆婆颤巍巍的开口,她头部覆盖着银丝,前额和眼角的皱纹很重,眼睛有一些浑浊,抬起来的手像扇子那么大。
每根手指都粗的好似要弯下来似的,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都皱得像树皮。
因为逃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