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感觉情况不对,具体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应该有人一直在盯着我们。”
“有什么依据?”
“前几次去襄阳采购,不管买什么,只要钱够,想买什么都有。最近两次明显感觉情况变了,拿着钱也买不到东西,而我们需要的东西就在那里,加钱都买不到多少。”
“是单纯不卖给我们,还是所有人都买不到?”
“如果都买不到,那是供应问题,实际上整个襄阳府物资供应没问题。况且襄阳地区有近百万人,不会因为多我们四五万人,各类物资供应就出问题。”
“你是说襄阳地方官府已经知道我们存在,他们在从中作梗?”
“不排除这种可能。我们占据均州城这件事虽然做的隐秘,也不曾动刀杀人,但均州城距离襄阳城也只有两三百里,谷城县更是与均县相邻。”
“我并没听说襄阳府有兵力调动,真想对我们动手,不会毫无动静。”刘安有些疑惑,柳阁主就在襄阳城,他的消息向来灵通,不应当会出错才是。
王治摇头道:“军事上的事我不懂,但我们确实很难买到东西了。要不是之前花大价钱储存了一些粮食、铁和丝绵,照这么下去,全城恐怕撑不过三月。”
“等到以后能采购到的物资越来越少,我们在均州城就待不下去了。”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他们先控制我们粮草供应,必有原因,此事我会派人去襄阳府查证。”若真有此事,那就必须扼杀在萌芽之中。
“现在的问题是粮食、物资储备不足,即便查证了,短期内也没法解决这个问题吧。”
王治的担心不无道理。
若真查证清楚,确实是襄阳府在捣鬼,想要对均州护民军、护民社动手,能让他们放弃吗?很难。
一旦护民军在均州、或襄阳有动作,立即就会化为明晃晃的敌对关系,到那是怕是一粒粮食、一件物资都买不到,倒不如假装不知道,能买一点是一点。
襄阳采购量不足,只能考虑其他途径了。
“寄存在北上途中的物资怎么样了?不能运来均州吗?”
王治一声叹息,“那些留在景陵和长寿的物资都出了问题,说是来历不明,疑似贼赃,全被当地官府查封了,一样都运不出城。”
“钱贵也没有办法吗?”
“就是他派人送信来说物资被查封,依我看他是想独吞我们这些批物资。”王治愤愤不平,心中很是气恼。
钱贵虽是商人,当初还有救命之恩,他姐夫张邵都督鄂州,位高权重,哪里没有来钱的途径,真会为了他们这批物资翻脸?
“鄂州官场,可有什么变动?”
刘安突然问起官场之事,王治略感意外,稍稍一想,马上回道:“听说变动还不小。”
“一个多月前,平叛有功的湖南、湖北、江西、京西四路经略使张邵被贬往潭州任知州。此后不久,临安朝廷撤销了鄂州都督府。”
原来如此,张邵失势了,襄阳之变应该也与他有关。
而钱贵没了张邵这块招牌,自然动不了存放在湖北、京西两地仓库里的巨量物资。此事也怪不得他了,涉及官场,不是他能应付得了的。
“这批物资我想想办法。”
“首领有什么办法?”
“当初在密谍司做事,也认识了一些主战派官吏,多数在地方任职,我们在北方跟金人闹出些动静,再请他们出面帮忙,应该就能解封那些物资。”
王治闻言大喜,“首领有这层关系,那此事多半能成!”